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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得的留下来观看了侦探社的彩排。最起码社长本人是这样坚称的。
虽然在他看来与平日里常见的二人斗嘴并没有任何差异。黑羽依旧是落下风的那一个。
他想,白马当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金发的少年露出无破绽的微笑,一瞬间给人以关怀的误解。
白马说,工藤君还不回家么。
他几乎毫无障碍地直接听出了那并未吐露的后半句。
你在等什么。
他在答话时并未回应对方的目光。黄昏时分,落日将风景映得暖红。离开学校的学生稀稀落落地走出校门。嬉笑怒骂的琐碎声响传不到三层高的教室窗边,反而像是寂静的场景。空落落的。
往日停着男人的雪佛兰的地方。
明明说过不用来却并未被遵守。这一日反而真的没有来了。
他想,他在等什么。
他说,白马君还是担心自己的历史课本吧。
在嘴架中吃了亏的黑羽已经熟门熟路地从白马的桌斗中摸出了历史课本,将夏目漱石涂成了中森银三的模样。
他回过头去,只看到白马制式化的温柔笑容里生生多出一分宠溺。
白马说,这都是小意思了。
服部在这时终于插话进来。他想这个粗神经友人的一大优点就是坚忍不拔的精神。虽然如今他只想将他推得更远。
工藤,我没有地方住诶。
服部在搭话时仍是惯常的语调。带一点点讨好。他恍惚想起自己在与服部的关系里还是占得到上风的。他知道服部是好脾气。那个男人可恶。
他不喜欢自己的这个想法。
他撇撇嘴,说,这种事应该求助班长或者副班长。
被他点到名的两个人在课本争夺战中暂停了一秒,互望了一眼后副班长黑羽表示这不在班委义务范围内。黄昏的教室显得格外欢乐。黑羽自得其乐地瞄着他的涂鸦,似乎还哼起了愉快的小调。白马平和的声线说着不痛不痒的话语,只是做做制止的样子。服部被拒绝后也是爽朗少年的模样,搔搔头一脸抱歉又真诚的模样。
他的手机迅速地震动了两下。他翻开手机盖。
服部说,我是真的没有住的地方。来得太急了啊哈哈。
后来他说,我也没有。
他收到男人的讯息。
[抱歉,今天不来了]
他想起赤井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看不出是否当真放在心上的样子。完全是不需要道歉的事情,原本就是多余的事项。他从未表示过感谢。却也没有拒绝。
他想这话若是由男人当面说起,一定也是散漫的、听不出任何歉意的话语。转换成文字后却兀自多了几分沉重感。几分礼节。还有生疏。
然后他看到换行后空了几行才出现的后半句。
[麻烦你今天外宿吧]
仿佛心里缺了一个口。他合上手机翻盖,忽然笑得特别灿烂。
他说,我也没有。
空间断出一个寂静。
黑羽抬起头来,笑时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或许不愉快的处境就该被嘻嘻哈哈的玩笑轻描淡写地带过。他忽然便听到黑羽做作地叫卖声。
号外~号外~~白马宅迎新生减价大酬宾~住宿一晚只收一杯咖啡钱~~路边摊的价钱~豪宅的待遇~~还等什么~~~马上入住吧~
他还是笑了一下。发自内心感到愉快的那种。
什么烂广告词。
而且,他毫不意外地看到白马脸上一副诧异的模样。那神态分明在说[为什么是我家]。
他觉得这种微妙的表情出现在白马那张绅士的脸上还是很令人愉快的。
他意识到黑羽是专门向他发问的。但是他讨厌怜悯。也再不想拉人下水了。
他说,不用了。
他拉开自己的椅子做回座位。说,我在这里就可以。
背景音里似乎有黑羽惋惜的叹气声,以及白马笑里藏刀的质问。一旁的椅子也被拉开。服部说,那我也在这里。
他知道他无法在服部面前成为另一个人。江户川或者工藤。这是他的亲密的友人。知晓他的双重人生和困窘处境,愿意为他奔波劳碌一起面对潜藏的危险。可是。
他想,可是。
黑暗组织是个太过庞大的力量。即便是如今已被击破而残留的余党也令人心悸。他体会过与之正面交锋时的恐惧。因为有着维护正义的信念,恐惧的同时也有难以抑制的兴奋。但是不可以把在意的人牵扯进来。兰不可以。灰原不可以。服部也不可以。
他并不想轻蔑服部的能力。
但是不可以。
后来他说,提供单间么?
一直装模作样地进行着关于[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的论证的白黑二人终于停止了幼稚的口舌之争。似乎忽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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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还是没有住到单间。
且不说他当然没有理由拒绝黑羽对服部的盛情邀请。白马这个腹黑的家伙也在晚餐后遗憾地表示家里除了父母的主卧外只有两间卧房。他在心里想着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对上白马充满笑意的眼神便知道对这两个人是决不能掉以轻心的。
白马说,即便黑羽君愿意与我住一间,剩下那间二位恐怕也只能合住了。
他笑了笑,说,可以借书房一用么?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黑羽的[老子不愿和你睡]的抗议声。他想那你跟来做什么。虽然答案毋庸置疑自然是看戏。
白马依然是笑得宠溺的模样。揉了揉黑羽本来就乱成一团的头发,说,难道你想跟工藤君睡么?
他倒也接得轻巧,说好啊。他笑得特别灿烂。
说,我最近通过援助交际,学了很多有趣的事呢。
似乎是个无人欣赏的冷笑话。忽然间便没人接话了。连白马的微笑似乎都因为尴尬而弯出了额外的弧度。黑羽也结巴了起来。
还、还是算了。
他顺着黑羽的目光看过去。服部在沉着脸。他便也失了玩笑的兴趣。
白马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我并不欢迎客人睡在书房里。
说。太失礼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粉饰后的强硬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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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对黑羽的动机提出了象征性的质疑。说,黑羽君好像很关心工藤?
得到的回应不过是对方的一个白眼。
黑羽正忙着把白马书包里的作业掏出来,进行一项名为抄作业的省时省力的工作。听到这样的问话,也只好随意地回应了一声。切。
黑羽说,比不上你关心。
似乎隐隐充满了酸酸的味道。
白马笑了一下,随手抽回了自己的作业。他知道黑羽是在表示同情,但也知道工藤是厌恶别人的同情的。他想他们都帮不了工藤,因为工藤本身就没给别人留有帮助的空间。
连服部这种亲密的友人都一心要推开的话。白马想,他们恐怕只能旁观了。
他笑着说,黑羽君难道是在吃醋?
被揶揄的黑羽也只是瞪了大少爷一眼,抓回作业忙着抄了起来。许久他才抬起头来,似乎是很认真地说,白马,你知道么,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了,一样是被追杀的下场。
他难免有着同病相怜所带来的同情。他也知道工藤厌恶别人的同情。作为彼此的夙敌,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
他是怪盗基德,确切的说是基德的儿子。父亲在魔术表演中意外丧生,却始终有是被黑暗组织谋害的传言。他已经着手调查很久了,每次拉风地出现也是为了引出那些人。
他知道那个组织与追杀工藤的是同一个组织。白马也知道。
而现在,工藤在做同样的事。
如果说他还用怪盗基德的身份免去了真实生活中的危险,那么工藤就是直接在用自己作为诱饵引蛇出洞。黑羽难免生出一分微薄的钦佩。却也觉得这个少年侦探傻得可怜。
白马说,你忽然这么有良心,我觉得真不适应。
他侧过身一脚踹向他的讨厌的同伙,却被对方轻巧地躲开了。他也只好撇撇嘴,说,是同理心。
而且。
后来他说。拿人手短,这样男混混就有着落了。
他在这样说时笑得一脸工藤式的狡黠。
白马微皱着眉纠正他说,工藤不可能去演男混混的。
我知道,黑羽说。
但是他能让服部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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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昏暗的房间里开了口。
他说,服部。
别问。
他不想说。
因为在意所以远离。打着保护的旗帜来轻蔑对方的能力。仿佛势利般踹开昔日同伴而选择更为强大的人作为依托。他觉得他难以将这样的情愫告之服部。
太复杂了。说不出口。
他说,别问。
他的向来聒噪的友人安静了一会。说,好,不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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