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新]小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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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跟不上游戏的规则。惯用的推断理智不是破关的武器。防备也做不到。他发现自己陷入一场不动声色的游戏。驾驭不了。
因为根本就没有规则。
却没有退出的意愿。
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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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考成绩出来时，惯用的假名不出所料地落在榜首。他想这是应该的，他为此很用心地念过书。一些学生注视着他悄声议论。
这是他想要的。
但还不够。
需要等待。很多事情可遇而不可求。
黑羽说。你很嚣张嘛新来的。
他转过头去，像照镜子一样的微妙感。他笑了一下。对这样的挑衅不置可否。
白马的声音则温和地切中要点，说，隐姓埋名通常都是为了躲避什么吧，工藤君。
他想了一下，的确是这样。
但现在不是了。
说。你会知道的。
他说。真相只有一个。
原本注视着白马的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他身上。他稍微笑了一下。仍是骄傲里堆满淡然的少年。吐露真相时声音清冷而锐利。
他知道有人在保护他。朱蒂的不标准的日语中带着关怀切切。但他仍有想要做的事情。也知道应该做的是什么。一道伤口愈合的时间能有多久。失去了借口的遮掩又将是如何冰冷的任务。
钦羡的女孩子怯怯问出疑惑的话语。
你是……
江户川柯南。
是个侦探。
白马的目光沉静深邃。说。你在赌什么。
他将目光移向窗外。天地之间填满充足的光线。还不是放学的时间。但他知道那个位置将会出现怎样的人。叼着烟。散漫的。
时间。地点。人物。
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在赌什么。
真是个好问题。
黑羽在一旁咳嗽一声。既然如此。
说。要不要加入我们侦探社？
我们？
他对这个词深表疑惑。
黑羽把胳膊往白马肩上一搭。毫不客气地将全身重量交给他的友人。
对。我们。
他忽然就笑了。
说。真的是侦探社么？
金发侦探微笑反问。工藤君以为呢。
作弊联盟。之类的。
喂！
无视跳脚的少年数落他太过嚣张的抗议。一说一笑间时光悄然溜走。属于少年的世界云淡风清不见暗晦的沉流。
他所熟悉的小规则。
他在为赤井换药时包扎绷带的手法愈发娴熟。同样也习惯了附加的亲吻。那些亲密的接触愈发深入。指尖渗出微薄的刺痒的感觉。无处攀附而拥上男人的肩膀。像是安心的幻觉。心跳也愈发沉和。
黑羽的叫嚷是种气愤。白马的问候藏了疏离。来自大阪的少年千里迢迢像风一样出现。年少的世界里有说有笑。
而他在靠近另一个世界的规则。
什么也不代表。
什么也没有。
他搂着男人的脖颈微微低下头。仰起头来扯开一个微笑。
你说得对。
这样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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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迅速成为了学校中被讨论的热点人物。他原本以为自己刻意达成的[段考第一]、[自称侦探]以及[与工藤新一长相相同]都会是引人注目的关键。将这样的信息散播出去会有怎样的将来其实他很清楚。他向来擅长吸引与死亡有关的事情。
别人的。或者自己的。
而倾慕他的害羞女生终于鼓起勇气将他在走廊上拦下。
江、江户川君。
他微笑着等待下文。
……请你不要再这样做了！
走廊上的人都注视着这边。理解不能。什么意思？黑羽从后面拍着他的肩膀说话时满是语重心长的强调。
孩子。懂么？
不懂。
所以说他一向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在这样说时难免不太友善。态度什么总会因为面对的人不同而有所改变。与白马说话时总会有装腔作势的深意。他想起与那个男人亲吻时了然无谓的安和。什么都没有。很有趣。
好吧。
黑羽摊摊手。似乎很愿意进行这样的说教。
呐。一般在什么情况下，一个高中生会与陌生的成年男子频繁往来同入同出，而且那个男人还开车接送其上下学，而且还貌似亲密……等等等等。什么情况？
他对这样一双闪亮闪亮地看着自己的大眼睛不太有招架力。微小的向后退了一步。
当然重点是这样天然呆的表情出现在了与他一样的脸上。
他皱着眉稍微思索了一下。有钱人家的少爷？
真正的答案其实简洁明了，FBI保护被黑暗组织盯上的少年。但这当然无法被划归[一般]这样的限定范围内。何况他也没有将这样的真相与人分享的觉悟。
是援助交际。
工藤君。
白马的声音温和悦耳但这并不影响他给出的答案极显突兀。
他觉得他愣了很长的一个时间。
果然是很有趣。
哈。
他回过神来。少年的世界总还是应付得来。他稍微笑了一下。说。其实，黑羽君与白马君的关系不也是么。
于是活泼少年当然有哇哇乱嚷一翻什么什么我跟这家伙才没关系，停顿一下突然又醒悟过来不对你这个[也]字是什么意思你还真是援交啊工藤新一你太、太不纯洁了我替服部平次感到可惜！
因为一瞬的疏忽。时光忽然就冰冷下来。
而时间永远不可能被凝滞、或者倒退。但现实要如何扭曲却是能够假装控制的。
广播里传来年级组长严肃的声音。
2年B组江户川柯南同学，请立刻到年级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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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工藤没想到学校连这样的事情都会管。不过想来也是自己做得太明显了。
明显。但其实不是事实。
他推开门就发现赤井秀一站在屋里。甚至回头向他笑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抬起头。是年级组的办公室没错。
一种被请家长的感觉霍然浮现出来。
搞什么。
严肃的年级组长开口质问。并且没有丝毫委婉。
江户川同学，大和老师说看到你和这个男人在学校后门处接吻，是这样的么？
其实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是又怎样。当然的确就是如此。
而堂堂一个FBI探员居然被几个高中教师抓到办公室来训话这实在是太扯了。他白了身边的始作俑者一眼发现那人居然是藏着笑的。根本就是自愿被请来看好戏的吧。养伤还真是闲啊。他下定决心要在下一次给赤井换药时在绷带上加点盐。
哼！
一旁的内山老师则明显比较偏袒他，毕竟是刚刚才拿下段考第一的优等生，他是很相信拥有这样漂亮成绩的人都是好学生的，啊当然黑羽那小子除外。
内山老师犹疑着说，是不是看错了？
没。
这样的回答居然不是来自于目击者大和老师。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
包括身边淡定的观望者。
他稍微笑了一下。决心什么的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反正说出去砸掉的也是江户川柯南的名声。工藤新一一向自恃聪颖，新事物什么的学得也快。
反正是什么也没有。
凭什么他老是不占上风的那一个。
说。大和老师看到的，应该就是这样吧。
这样。
他在说话时仍是淡然无谓的语调。手上的动作倒是迅速得很。身高原因让他只得伸手扯住对方的领口，即使如此还踮了脚。男人顺势低下身来时有一丝微薄的惊异。他想如此付出只为换这么一点惊诧其实很亏，但自己就是乐意那也没办法了。反正他只是清涩幼稚的十七岁小鬼。
谁怕谁啊。
他承认他是咽不下这一口气的。
奇妙的是居然不知道究竟气的是什么。
一个绵长的吻。
初时还惦记着趾高气扬地吓他一吓的念头迅速随细腻的气息悄悄融化。唇齿间填满熟悉的烟的气息。想着要瞧一瞧对方惊诧的神情，但是太近了反而看不真切。逐渐也就合上了眼睛。遗忘般缓缓沉溺在一种空寂而安和的情绪里。得意的感觉也沉了下去。空间是极静的。他在结束后觉得自己的脚踮得酸痛。赤井的手护在他的腰后像一种支撑。
真是。
何必呢。
他甩了甩稍显凌乱的头发。重复说，就是这样吧。
所有人都维持在目瞪口呆的状态回不过神来。严肃的年级组长也是一脸僵硬的好笑表情。这样的一吻来得突然又亲密腻人。新分来实习的女老师双手扶着脸晕了过去。
你、你……
他倏然一笑。
我只是在为学园祭的节目做排练而已。但是老师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比如援交，之类的。不过这是他想用来揶揄身边这个男人的理由，而且他还没恶劣到想把老师全部吓死。
所以他也就只好继续歪曲事实了。
说。这个男人是侦探社的特别顾问，算是……外援吧。
他在说话时看都没有看赤井一眼，而身边的男人则识趣地保持沉默。他想凭借他优等生的身份蒙蔽老师还是很容易的。更何况洞察人心也不是只有FBI才会的才能。
总算是清醒过来的内山老师拍桌大喊不对。
什么节目会需要男生和男生接吻啊！啊？
他微笑着忍住想要吐槽这个家伙的年龄已经远远超过男生的限定的意念，流利地回答说老师您忘记了么，我们侦探社目前只有三个社员，又全部都是男生，所以女主角当然要由男生反串的。
又说，而且我们黑羽社长说了，这次学园祭一定要推出够吸引人的节目才能扩大社员……这样看来，的确是会成功吧。
外援真是请对了呢。
于是。
轻松脱身。
人都是这样。模棱两可容易招致猜忌。若是做得理直气壮反而会使猜忌的人感到心虚。敢于这样在众人面前亲密相拥，那么必然是实际上什么也没有。排练的借口也得以成立。
什么也没有。
得意在迅速消减后只剩怅惘。
怅惘若失。
赤井说，你不像会做这样的事的人。
他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话语转过头去。车仍行驶在繁华的道路上。路旁的光景飞快地滑行而过。行人。树木。这一季的光影。迅速地远离消退。然后这一生都不会再次重逢。
他便淡淡地说。这样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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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黑羽快斗就不这样认为了。
他的侦探社突然接到教导处的硬性安排，要求他在学园祭上必须排一部内容中含有“男学生爱上男混混”之类的变态剧情。
一切都是为了圆工藤的谎。
不然要怎么对那些已经切实看到他们两个接吻的其他学生解释啊！江古田高中的名誉决不能这样受到玷污！
总之工藤在看到剧本中男混混一角时还是很没有形象地狂笑了一番。
但也许是笑得太猛了停下之后反而觉得空落落的。
事实上他并不是侦探社的成员。于是他拍拍社长黑羽大人的肩膀以示安慰，顺带煽风点火地问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副社长。白马君是想演男学生还是男混混？
工、藤、新、一。
这样咬牙切齿没有风度的声音当然不会来自于温文尔雅惯了的白马少爷。
他回过头去看到那张形同自己的抓狂的脸。扯开遗失已久的小恶魔式微笑。
有何贵干。黑羽君。
求你——
带着你的男混混加入我们侦探社吧……
我拒绝。
他的愉悦而坚定的回答。
如果报复完了还要他来收拾烂摊子。那么报复也就不称之为报复了。
而且黑羽会不会扮女装倒无所谓，他是真挺想看白马演混混的。啊啊最好还是穿成英伦摇滚庞克风的那种。
他想在危险的脚步逼近之前，他仍能享有一段轻松愉悦的时光。
与这些人。与那个人。
这样很有趣。
大概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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