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不断的过往.
 只需要纯真的狠很的一刀.
 所有怨念与爱.
 便在这里了断.
 如果你没有.
 我会借给你.
 金发小王子的剪刀.
 然后.
 我们一起重新来过. 』

↑过往不易·仅为保留↑

感謝一路相伴至此
我會一直在這裡

[赤G]失明梗.1

      

     

他被急促而粗鲁的门铃声惊醒。

睁开眼,正是半夜。

 

女人精致的面容映在门禁狭小的荧光屏上。

隔着并不厚的铁门,Vermouth难得说得急促。

 

“开门。”

 

他居然就开了。

 

Vermouth架着那个男人一同跌了进来。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赤井站在门边,带着从睡梦中被惊醒的不悦和耳鸣,手还扶在门上。他皱着眉,冷眼看着女人将浑身是伤的男人放到自家沙发上。地板上留下一串殷红印记,血液顺着皮革细密的纹理缓缓渗入沙发的缝隙里。

昨天刚打扫干净的房间又脏了。啧。

 

Vermouth转过头来,“关门啊。”

 

他正眼都未瞧她。

停了片刻,才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手腕一甩带上了门。

 

暂且安心下来的女人在窗边将窗帘轻轻拨开,打量着楼下的情形。而他死死盯着沙发上的男人,站在原地一步也未上前。他们之间隔着凌乱的脚印和血。空间静默,对于这次意料之外的重逢,他的反应显然太过冷静。

半晌之后,他终于开了口。

 

“你眼睛怎么了。”

他说得冷淡。

 

男人的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浸了血,看起来格外的脏。

 

Gin答得也冷静。

 

“瞎了。”

 

*

 

女人在楼道里点了烟。

他们在隐蔽的楼梯间进行了久违的交谈。赤井看着楼梯上蜿蜒而下的血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么重的伤,20层居然也不走电梯,当真是警惕。

但对他来讲,直指他家的血迹与电梯里的录像一样,都是麻烦。

 

Vermouth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缓缓吐了口烟,说得倒是格外轻巧。

“流了不少,记得清掉哦。”

 

“FBI先生。”

 

他将目光转回这个女人。

 

“你什么意思。”

 

女人说得不急不缓,“Gin被追杀了。”

他不以为然。原先在黑暗组织卧底时这种事也偶有发生,与Gin不对付的另一伙人忽然动了手,有备而来又气势汹汹,重伤什么的也不是没有过。只是。

他也同样说得冷淡。

“不是应该过三个月就生龙活虎收复失地了么。”

 

Vermouth耸耸肩。

“是整个组织哟。”

 

他看着薄烟围绕着美艳的女人,Vermouth的指间夹着明红的星火。

Vermouth继续道,“你也看到他现在那个样子了,根本没有能力自保,要是落到你们手里,指不定要吐出多少东西。”女人曲起手指看了看自己另一只手的指甲盖,看到中指掉了一小块甲油,忍不住啧了一声。

 “所以留着也没用了。”女人说,“这可是那位大人亲自下的命令。”

 

他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

领会到他的意思,Vermouth补充得毫不避讳。“你也知道我跟Gin有点交情,所以还不忍心看他就这么死了。”

他张张口,刚要说些什么,又被女人打断了。

“不过充其量也就是这种程度的交情了,没可能为了他冒险卖命。”

 

前卧底先生终于还是忍不住从鼻息里发出一声嗤笑。

 

“你以为我会为他卖命?”

 

诚然当年他卧底的时候,是与Gin有些过界的交情,有些过往甚至可谓美好。东京夜长,黑衣裹身的男人与夜色融为一体。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拔枪,每次枪口抵在胸前都能感觉到心脏剧烈地跳动。男人的目光冰冷而尖锐,眼角带着抹不去的锋利,偶尔笑起来都是又嚣张又邪恶的样子,直看得人口干舌燥。然后咣当一声,枪便掉在了地上。

都是过去的事了。

 

“随便你。”女人说,“我只对我自己的感受负责,人我送到了,后面就跟我没关系了。”

 

他觉得Vermouth显然错估了这段往事的重量。他与Gin的立场相悖,微薄的交情也无非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被人发现FBI王牌探员窝藏重犯绝对不是什么可以轻松带过的事。

 

“管不管随你安排,只是要尽快做决定哦。”女人扫了眼楼梯上的血迹,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现在整个组织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蹿下跳地在找他,等着抓人回去讨赏呢。”

 

“晚了就真被牵扯进去了哟。”

“FBI先生。”

 

被看穿了。

但是无所谓,他还是觉得一切荒唐得像个笑话。

 

“当然,”Vermouth掐了烟,明红的星火被按在墙上,污白底色上立时填了一块黑色的疤。

 

女人在大段的独白后第一次直视了他的目光。

 

“你也可以这么做。”

 

他面无表情。

 

“詹姆士一定会很高兴的。”

 

听到前上司的名字出现在女人的嘲讽里。都是故人,倒有些恍惚的感觉。

只是当时的岁月实在难说怀念。

 

“詹姆士早就离职了。”

他毫不动容地提供上这样的讯息。

 

还有。

 

或许是漂亮的激将法也说不定。

“我的卧底任务早就结束了。”

 

*

 

他回到屋里。

 

受伤的男人已经勉强站了起来,侧身撑着桌子的两只手看起来像是支撑,但也许更像摸索。听到门开的声音而停下动作,转头向门这边看了过来。

虽然其实是看不见的。                          

 

赤井站在门边,一动也不动。

从重逢以来,他还未靠近一步。

 

“过三个月就该好了吧。”

他们在说话时隔着遥远的距离,本来不大的房间仿佛也扭曲了时空,Gin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不会好了。”

 

他轻笑一声。

“Vermouth的话我是一句也不会信的。”

 

Gin也笑。

“随便你。”

 

果然是一路货色。肯定是串通的诡计,只是稍嫌蹩脚,比不了上回透过水无来杀他。

他盯着男人脸上的纱布,止不住心里一阵烦躁。

 

“我打扰你了?”重伤的男人却还跟他调笑。

“女人。”

 

他皱着眉。Gin毕竟是Gin,看不见了也一样敏锐。时间过去这么久,他自然是有女人的。他本来就是交女朋友多的人,昨天还有女人留宿了,不然房间也不会这么干净。

不过无所谓了,现在已经脏得跟命案现场似的了。

 

他看到Gin的手在桌子上摸了摸,摸到一瓶指甲油向他晃了一下。

所以他才讨厌乱放东西的女人。

 

Gin取笑够了,转手把东西放回桌上。没把握好距离,小玻璃瓶啪地一声掉到地上,还往他这边滚了两圈。

空间恢复慎人的静默。

良久之后,男人开了口。

 

“抱歉。”

 

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

他没出声。

 

他知道这只是礼节。

 

然后他看到Gin蹲了下去,一只手够着桌沿,另一只手在地上摸索起来。

 

够了。

 

他在男人身边待了三年,知道Gin并非粗俗的人,也曾在他假装被惊得掉了武器时,了结他人后弯腰替他捡起他的枪支。那个时候Gin的眼眸明亮,眼底藏着掩不住的愉悦,不知是在笑他的演技,还是在笑他。

只是礼节。

 

“够了!”

 

赤井大步上前,一把拽过Gin的领子将他撂倒在沙发上。

Vermouth说得对,现在的Gin根本一点反抗能力都没用。

 

“Vermouth的话,我是不会信的。”

他又缓缓地重复了一遍。

“你要杀我,大可不必演这种蹩脚的戏码。”

 

Gin却勾起嘴角笑了。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毫无紧张与窘迫,虽然全身的伤口肯定是在痛的,却也只是嗤笑两声。

“你哪来的这种自信。”

 

仿佛收不住这份愉悦,男人的笑迟迟不散。

冰冷的刀刃贴上了男人的面颊,Gin这才缓缓敛了嘴角的笑意。其实他们在一起的大多数时日,Gin的嘲笑和他的讨好都是常态。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刀面贴着男人的太阳穴,缓缓钻入纱布与侧颊之间的缝隙。

他转动刀柄。

 

“我是不会信的。”

 

赤井手一挥断开了纱布,顺势一把扯了下来。

 

他看到了人生最大的梦魇。

 

Gin的眼睛。

 

被挖掉了。

 

面目可憎的伤口趴在男人的眼窝上,翻出的鲜肉上掺着难以形容的血丝与粘块。他这一生见过无数血腥的伤口,只有这一处真正让他作呕难耐。男人锐利的眼神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至此成为再也无法证实的幻觉。他忽然记不起Gin的样子,即使他就在眼前。

 

Gin说,不会好了。

他想起他和Gin的关系。他负责编造谎言,Gin负责嗤笑以对。

 

Gin的伤口上流出颜色诡异的液体,混了血更显得面目难辨。

他撕得并不温柔。

 

他才发现自己出口的话弱得只剩气息。

 

“你哭了么。”

 

男人疼得嘴角发僵,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看你才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吧。”

 

他明明就看不见了。

 

“Rye。”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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